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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其它] 生死之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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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8-2 14:55:32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长沙的夜美,师大文学院花园的景色更美。两年来我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,我选择了所有人选择的那种方式,发泄,感情的发泄。我不是不喝酒的人,这次却喝的不少,嘴里吐出的无数个烟圈已化为空气中的一份子,已记不清是怎么摇摇摆摆走进花园的,随便找了个石凳坐下,回想着两年来那些伤心的往事。。。。。
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,认为那只是美丽爱情故事中的传说。自从见到她了,我发现我错了,错了将近二十年。她的美用闭月羞花来形容是太委屈了,她是那种古典式的美,美得让人无可挑剔,是那种每个父母都想拥有的女儿,每个少年都想拥有的爱人。我那时只觉得老天对我简直是太好了,让我和她是一个班的。我已记不清那天是怎么失魂落魄的从教室回到寝室的,只记的有好几次烟头差点烫到手。我的一切没有瞒过同寝室拜把兄弟老二的眼睛,他是个细心的人对我就像亲弟弟一样,当他知道事情的一切以后,只对我说了一句话:“胆子大些喜欢就去追。”也许我本来就是个急性子有此想法,还是他从来说的话都是为我好。我马上要他帮我去给那个女孩打个电话,我在旁边听。电话很快就接通了,运气很好,一寝室十来个人刚好是那个女孩接的。(老二比我高一届和我不是一个班的)老二说道:“你先不要管我是谁,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,我有个兄弟心如止水,平时虽然外表冷酷和一般的人不爱说多话,但和我们兄弟在一起还是爱说爱笑的,但是最近他变了,变得更沉默与我们都无话可说,他是为了一个女孩。。。。。”“你不要再说了,我知道他是谁了”电话那边传出令人心动却冷酷无比的声音。“我有男朋友了,你要他以后不要这样了,这是没有结果的如果没什么事,我挂了。”人如其名冷的象霜一样,她叫楚霜,老二当时是怎么安慰我的,我一句也没听清,只觉得小腿有些发软,走一步都很吃力,脑袋好象被人打了一钢管,糊了。从此以后我很怕见到她,又很想见到她。我每天只去上一节课了,只为看她一眼,满足自己那颗失落的心。我试着写了几封信要老二帮我送给她,但都是石沉大海。两年不长,对我来说却不短,七百个日日夜夜
过得就像一天一样,只有失落和思念。唯一不同的是不时有人说她和她男朋友常常吵架。
夜已深,不知什么时候一对情侣坐在离我不远的石凳上,可能看到我迷迷糊糊的样子忽略了我的存在。开始他们好像在小声的争论什么,我听不清,也没想过要去听。后来渐渐声音变成大的连整个花园都差不多听到的争吵。“我对你有哪点不好,我有哪点比不上那些女人,我把女孩一生中最宝贵的一切都给了你,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”说到这里女孩已泣不成声,哭的很伤心。“你不要这样子,我有我的生活方式,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,你很美,当初我就很想得到你,我想这是每个男人都有的想法。征服一个别的男人都想得到的女人却是我的爱好,好了,我们也该说再见了。”男人若无其事的说道。我听到这里已是火冒三丈,“男人中竟然有这样的败类。”我转过眼对那无耻之徒看去,戴副金丝眼镜不失斯文二字,个子有一米七八左右,是属于那种女孩子喜欢类型的。如果是巧合,那也太巧。出现在我视野里的那个可怜女孩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是她,令我魂牵梦绕的楚霜。我的心出现了短暂几秒钟的停顿,
随之就象一小时前我扔出的那几个酒瓶一样,支离破碎了。此时的我如果还说有一丝理智那是假的,但酒却醒了不少,我抓起刚喝完的那个啤酒瓶,跳下石凳踩过那些无辜的小草冲到那个无耻之徒面前,一声清脆划过寂静的夜空,酒瓶的底部在那个禽兽的头上开了花,血顺着面狭一滴滴掉下来,失去理智的我正准备将半截酒瓶捅向那个禽兽,楚霜一眼发现是我,使劲抓住我那只拿着半截酒瓶的手,泪流满面的对我说:“斯佳你何苦为了我毁了自己的前途,你过几天就能完成学业回家。”看着哭成泪人的她,我的一腔怒火已化成无限的爱怜,我没有勇气推开她那洁如白玉般的手。趁着这个时候那个无赖抱着满是血污的头跑出了花园,临走丢下了一句:“贱人,你做的好,叫人来对付我,好,明天我就把我们之间的事,公布于众,我要你名声扫地。”我一听这话正要去追,楚霜死命拽着我的手不放。“斯佳你不要冲动我有话对你说。”楚霜的表情显出出奇的平静,脸上已看不到泪珠,只有眼角还有几条很深的泪痕。她慢慢放下我的手,对我的突然出现也没有表示出一丝惊奇。只是已超乎寻常的平静对我说道:“我知道你是深爱我的,两年中我们虽是一个班的但很少说过话,你不要怪我对你太冷酷,那时我已有了他,虽然在我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后知道了他的本性,但我只是天真的想以我的温柔去感化他,他会真心对我的,但我错了,在你和班上同学眼中的冷酷的我常常背着别人伤心落泪。我对你的感觉从来都很好,可以说是从见你的第一面起,但我却不能接受你,他对我不好可我从没想过要背叛他。我不想让你为我伤心失落,以为这样你很快就能忘了我,没想到这样让你伤得更深,我们可能就是人们口中常说得无缘吧,这可能是我与你最后一次说话,忘了我好吗?”我听了这番话大吃一惊:“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,不值得去为了那个无情无义的人伤心,想开些,明天会更好。”我怕再说下去她会越想越想多一时受不了。。。。。。。。我越想越怕就草草安慰了她两句,看了看表对她说:“已很晚了,让我送你回去吧。”她木然的点了点头。。。。。。。十分钟的路很快就过去了,到了她寝室楼下,临分手时我对她说:“这辈子我很少求过人,我想求你答应我一件事,你千万别想不开做傻事啊。”她还是那样依然平静的对我说:“你别太挂心了,我知道你的伤痛可能比我更深,对不起。我会好好把握我自己的。”听了这话我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转身走向我的寝室,刚走了是十几步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,她还没进去一双充满忧伤的眼睛目送着我远去,眼中满是留恋。我的心好沉,好痛,反复问着自己为什么无缘无分。我已没有勇气再看她那双忧伤的眼睛了,我没有再回头了一直走到寝室。没想到这次分别,竟成永别。
第二天我被同寝室的起的最早的老三给叫醒了,(我在兄弟中排行第六是最小的)“老六我们班的楚霜昨晚吃安眠药死了,现在女寝那栋楼围了很多人在看,还来了很多警察。”我听完老三的话,人已差不多失去了知觉,只觉得眼前一切熟悉的景物好像都变得很陌生,我试着去一件件辩认。。。。。。突然脸上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,“老六,你怎么了啊!难道你深爱她一场就不想看她最后一面吗?”“是的,我该去的。”可能是那一记耳光使我清醒了些,我喃喃的吐出了那几个字。我不记得怎么走到女寝那栋楼去的,只记的是跟着老三在走。可能老天还有一丝天良未愍,看我爱她之深让我见到了她最后一面。我拨开人群看到那担架正要抬上医院的运尸车,警察没看到可能已走了。担架上那盖着白布的就是我心爱的女孩啊,就是在昨天她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响,如今已是一缕香魂随风飘去。我不顾一切的冲开人群跑到担架边揭开了白布的一点看到了她的脸,是那么的平静已没有一点忧伤没有一丝牵挂,难道这尘世间就没有一点值得她留恋的吗?我想不会的。她好像睡睡着了一样,现在已没有人能伤害她了,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没有过泪水,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味,现在它已冲出我那倔强的眼眶留到嘴里,原来它是苦的,涩的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回到自己寝室的只是我的躯壳,心早已随她而去。“老六你也别太悲伤了,她走得那么安详,你就放心吧。”兄弟们都在安慰我。我只是在想她答应过我的,为什么要这样啊?
晚上我又独自来到那个令人伤心的花园,坐在那个昨天坐的石凳上,望着眼前的一切睹物思人,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与昨天一样,只是心更加沉,更加痛,有种人去楼空的感觉。一阵晚风吹来,我觉得有些冷,不知是风冷还是心冷。几棵早已掉光叶子的桃树瘦小的枝干在晚风中摇晃,仿佛在诉说着晚秋的凄凉。它们开放时是多么的迷人,如今也。。。。。。。。哎,难道我心中的女孩也像它们一样凋零了吗?不不不,她永远是那么美,在我的记忆中她已占据了永恒。“霜,你答应过我的,你为什么要食言啊!”我对着无边的夜空,无助的呐喊。“斯佳,对不起,我无法面对你,也无法面对以后生活中的漫漫长路,我所以选择了这条路,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世界,我已考滤了很久。我没能与你在一起是我的命太苦,没有这么美好的缘分,我不知道来生我们会不会在一起,我发现我已慢慢爱上了你,但一切都晚了,现在我已是个随风飘荡的灵魂,三天以后我就不知将去向何方。”我没听错是她,是那牵挂着我的心的她,声音好像就在我身边,我听过老辈的人说,人死后灵魂可以存在在这世上三天,与他亲近的人告别,把生前埋藏在心底的话毫无保留的说出来,完成生前未完成的心愿。我从来都不信这种话,认为是慌缪至极。今天我肯定了这是真的,她动听的声音在我认得的女孩中是没有一个能拥有的。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,内心是激动的,至少我还听到她的声音了。我对着声音传出的地方大声说道:“霜,我能见到你吗?不管你变得什么样,我爱你的心是不变的”一阵轻风吹过,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,眼前的她还是那么美,只是脸显得有些苍白,我伸手去牵她那细嫩的小手,她也伸过手来,我一把抓住,却什么也没有,但我已明明牵住了她。“天啊,这是为什么?”我失声的叫道。“斯佳,你别难过,我只是个灵魂了,所以你只能看到却没法感触到”望着她那好像随风飘荡的青丝长发,我好伤心,只尺之间却好似镜中花,水中月一般。“斯佳我知道你无法感触到我,但我好冷,好寂寞,你能试着抱紧我吗?让我感受到你的体温。”我的一眶热泪又夺眶而出,宽厚的臂膀紧紧抱住她那如风般的身躯,生怕她被那阵阵秋风吹走。我们轻轻诉说着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美好的时光通常都好像很短,转眼就到了那令人肝肠寸断的第三个夜晚。那天下着绵绵细雨,她如风般的出现在我面前,娇美得面容上多了一份将要离别的愁怅。“明天我就不知道将去何方了,你的一切都只能在回忆中了,忘了我吧!我们缘尽如此,难再续。”
“我们虽然没能天长地久,但这三天我已终身难忘,至少我们曾经拥有过,霜,让我再最后吻你一次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东方的天空已开始放白。“斯佳,我要走了,你保重”“不”我飞快的伸出手想抓住她,这次我手中已不是她那细嫩洁白的小手,只是几片被秋风吹落的枯叶,我一放手就不知飘往何方了,我心中的女孩,你现在在哪里啊!只愿你来生找个对你好的人,有个幸福的归宿。。。。。。

后 记
过了几天我就离开了那个令我伤心的长沙回到了家乡。第二年的春天校友相聚,我再次来到长沙,来到文学的花园,桃花开得正艳,就像她在对我微笑。不由一阵伤感涌上心头。想起了那四句: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印红,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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